爱吃甜食的白肆九

围脖同名

假如有平行时空(新春番外上)

金陵城,大年三十。

太阳未从山头升起,天色微明,城门口不约而同的响起了鞭炮声,在热闹的霹雳声中城门口缓缓开启,进城贩卖年货的商贩们在爆竹声中踏进了一片红意的金陵城中。

所有街道及摊贩都挂出了火红灯笼,每座屋檐并排坐落,将红色的喜庆连成了一条延绵不绝的长龙。

此时天才大亮,商铺正式开摊,居民出了家门,吆喝声招呼声此起彼伏,引来了路过的鸟雀,飞停在树枝上,小黑豆般的眼睛看着往来人群。

从东边的巷子跑出三五个身着红衣棉袄的孩子,跑在前边的孩子在大街上奔跑着,穿过人群笑着扭头对后边伙伴大声喊着,未留神前方动向,与一人撞在了一块,小身子板一时没有站稳就要向后倒去。

“哎小心点!”

男孩感觉到被人轻轻扶起,调笑的声音自上方响起,他还没抬头便看到映入眼帘的一袭淡蓝衣摆,柔光滑顺,布料极好,定是出自大户人家。

“这是怎么了,撞人的反倒撞傻了?”

苏麟鸿低头笑看一脸木愣的孩子,后头跟上来的孩子也不知所以,神色胆怯地偷偷看着他。

这下苏麟鸿倒是无奈了,刚出个家门就遇到这小插曲,罪魁祸首还是个幼年孩童,反倒显得是他的过错了。

当然苏家小公子也是家里捧着长大的,定不受这等委屈,他抬手拱了拱身侧的人:“喂,向初,你看清楚了吧是这个小孩撞的我,我可没欺负他。”

向初双手环胸,淡淡向下方瞥了一眼,小孩与他的目光对视,冷漠的气息不禁让他退后了一步。

苏麟鸿没忍住笑出声,拍了拍向初的肩膀:“哈哈,看到了吗,他看来更害怕你。”

向初收回目光,冷漠道:“无聊。”

随后他便直径离开,苏麟鸿安抚性地拍了拍小孩子的头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便快步追了上去。

“我说你怎么总是冰块脸,冷冷的,指不定哪天街头巷尾的都会传‘向家小子能治夜孩啼哭’。”

向初脚步停顿,眼帘微抬,睥睨着紧跟身侧的发小, 他听出了苏麟鸿引用张辽治小儿夜啼的典故,只是启唇话未出便被人抢了先机。

“无聊。”苏麟鸿先行一句,神色悠哉地打开折扇,“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就会这句话。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噢,也不对,你还能打,木头桩子是被打的命。那这么说来你还是像冰块比较贴切…”

向初忽略耳边的吵杂声,与热闹的集市相错,在顺流的人群中逆流而行显得突兀。

“喂我说,大过年的你还要出城习武啊?”苏麟鸿艰难的挤开人群与他并肩,言语叹息,“你就不能休息一天吗?亏我一大早就溜出来找你。”

“不可。不习武无法自保,不强大如何保护人。”

“噢?你要保护谁,心上人?”

“还未出现过。”

“噢我想也是,你周围有哪几个姑娘我都一清二楚,没道理我不知道.…”

“苏麟鸿。”

苏麟鸿原本还在思索问题,听到向初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抬眼望去。

“你应该更要勤加修习才是,不然如何保护那位姑娘。”

向初神色认真且严肃,对于苏麟鸿的事身为发小他同样知道,是发自内心的叮嘱好友。苏麟鸿潇洒不羁惯了,在习武修行上保持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三脚猫的功夫自己玩玩还可以,若是要保护她人那可是差了一大截距离。

苏麟鸿感受到向初的关心,心头一热,颇为感动:“你放心,她会保护好我的!”

“…”看着苏麟鸿的模样,向初神色有异,可最终也只能丢下“无可救药”四个大字。

脚步在临近城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苏麟鸿顺着向初的目光看去,看着前方茶楼二楼的熟悉身影不禁挑眉,轻抚折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来我们苏家人的确都不太安分,我这个好姐姐啊,一大早就跑出来会情郎来了。”

茶楼二楼那抹熟悉的身影恰好是苏家大小姐苏西,向来善于伪装成知书达礼模样的苏西到了过年期间也不爱扮做乖巧了,一大早上也溜出家门来到这繁华街市遇情人。

“看来你不是第一个溜出来的。”

苏麟鸿耸肩,自家姐姐本就不是乖巧之辈,他能想到溜出家门的事苏西肯定也能想到。

“那个人是谁?”

苏西悠闲的品着茶,眉眼含笑地望着对方,对方个子很高,臂膀魁梧,不知怎的逗得苏西频频发笑,看样子对方也是习武之人。

苏麟鸿微眯着眼打量着对方,最终轻轻摇头:“谁知道呢,上次还和东街的宋书生走的近,现在看来是换人了。”

“你姐姐…”向初收回目光,看向苏麟鸿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喜欢他们吗?”

“喜欢啊,只要长得俊的她都喜欢。也不对,有一个人她不喜欢。”

“谁?”

“我啊,她的亲弟弟。”苏麟鸿搭着向初的肩膀往城门口处去,最后停在城门下,“别提苏西了。你呢,今日城门会关闭,你要记得早点回来,我在酒楼设下宴席,就等你了。”

向初点头,干脆利落的转身走远了,留下白色衣袍的身影让苏麟鸿在原地看着,向初和他一样过节没有繁多褥节,不喜穿红艳的衣裳,只是向初这道白色在人流中突然显得孤寂。

在原地站了一会,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苏麟鸿收起扇子慢悠悠地转回城中,顺道茶楼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不料二楼早已空空荡荡的。他心中低啧一声,在集市中逛了逛,扭头直奔家里而去。

“哟,弟弟回来啦,今儿怎么这么勤快呢,一大早就去赶集了?”

苏麟鸿的脚还未迈入大厅,便听到了苏西的声音,那话里有话的模样让他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苏西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及面色不是很好的苏父。

“对,这不过年嘛,起个早去集市逛逛,为二老买点年货。”苏麟鸿笑笑将手里买来的东西递给下人,一如往常坐在位置上,“老爹,听说您爱老东街口那茶,我给您带了回来,您尝尝不喜欢我再换。”

“哼,喝什么茶,谁大早上的就爬起来喝茶!”苏父瞪着苏麟鸿那满脸笑意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怕是有人借着喝茶的名字跑出去私会了吧!”

苏麟鸿依旧含着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嗯,谁说不是呢。”

说罢还另有深度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苏西。

“…咳咳!”收到弟弟别有深意的眼神,苏西顿时被呛到,连忙拿着手绢借由擦拭的由头挡在嘴边,凑了过去小声道,“臭小子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路过东街的时候好像看到了阿姐…”苏麟鸿看着苏西蹙眉的模样,笑了笑,“或许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我啊没吃早饭,饿得慌。”

苏西听明白了苏麟鸿的意思,要么一块被拖下水,要么她就乖乖在一旁听着不做声色。凤眼微眯,即便带着些许不悦,苏西也选择了后者。

“老爷,别激动,大过年的要和和睦睦的,麟儿回来就好。快用膳吧!”苏夫人在一旁和善的淡笑着,冲着自己两个孩子比了个禁言的手势,打着圆场,吩咐下人将早膳端了出来,“来等久了吧,麟儿这是你最爱的冰糖桂圆,来尝尝。”

苏府不愧是富甲一方,就连早膳也是丰富多样的,且不论鲍鱼燕窝,就连北方的金翅鲤鱼摆上桌肉质也是鲜嫩肥美的。

苏麟鸿乖乖地接过甜品,笑着对苏母道谢后便吃了起来,苏西也紧跟着动了筷子,唯独苏父一人纹丝不动,目光如鹫,紧紧盯着苏麟鸿。

苏西浅尝了早膳,抬眼瞧见老父亲的神色,手肘暗自戳了戳身侧没眼力见的弟弟。

苏麟鸿:“?”

刚夹了一筷子鱼肉的苏麟鸿还没来得及吃,对上了苏父的眼神。

“咳,我听说那小孤女住在你的客栈里?”

“是的。”闻言苏麟鸿收起了玩笑,放下碗筷端正坐好,“她叫季川,是我的情缘,也是未来你的儿媳妇。”

“胡闹!”苏父怒斥,一掌拍在桌上碗筷皆发出清脆之响,他起身拂袖指了指苏麟鸿,嘴角都在哆嗦,“你从小顽劣但品行端正,我们也就随你去了,但人的终生大事岂能如此草率而定!一个江湖孤女又有什么值得你心怡的,居无定所甚至没有钱交房费!”

“她没有欠过费用,居住至今开销五十三两二钱都记着。”

“记着?难道账簿上空余的数,是账房冤枉了你不成?”

因为父子之间的矛盾,周遭的环境一下子压抑了不少,伺候的下人皆低下了头,苏母在一旁拽着苏父的衣袖安抚着,唯独苏麟鸿姐弟俩不为所动,一个也站起来与父亲平视,面容沉重互不相让,一个坐着看好戏目光精亮。

“是,一分不少,走的私账。不但收入也记着,开销我也算得明明白白。”苏麟鸿从袖口掏出几张字据递到双亲面前,又恭敬地问了一声苏母,“敢问娘亲,儿子在您二老眼里是否无价?”

苏父在一旁嗤之以鼻道:“哼,倒学会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的一双儿女自然都是无价之宝。”苏母目光满怀慈爱,接过苏麟鸿递过来的纸张还不忘嗔怪道,“有些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就心里骄傲的不行还死鸭子嘴硬。”

苏父嘴角微颤,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苏麟鸿对上了苏母疑惑的神色,他解释道:“这是儿子多次前往江南、边塞等地所遇的危险次数,悍匪打劫,狂徒索命等情况数不胜数,正是季川多次救儿子于危难之下,难道儿子的命还抵不过区区五十两么?”

“天呐,麟儿你有没有事?”苏母大惊失色,连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苏麟鸿身边,探查着他的臂膀胳膊,目光关切:“怎么会这么危险,你也不和家里人说,下次让你爹多配几个护卫给你,要不然咱别去了,换别人去好不好?”

“娘,您就别担心了,弟弟吉人自有天相,走这几遭又有佳人相伴,弟弟怕是乐不思蜀呢!”

苏西这几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让原本降下怒火的苏父再次心中窝火:“别管他!让他去,不是有能耐吗,那就让他的那谁去护着他一辈子!”

“老爹,您那街口的瓷器铺,上个月地痞流浪闹事,折损了几百两,后边若不是季川师徒路过将他们捉去官府,您那铺子指不定损失更多!”

“那这么说老夫倒还是承了她的情了?”

“难道不应该吗?”

自家儿子随意的模样让苏父看着甚是恼火,伸出手指着他的脸面,眼角的皱纹仿佛增添许多,话语都带着气急败坏:“苏麟鸿!我不管你是随心所欲也好还是任性妄为也罢,你总该明白个姻缘之事门当户对的道理,一个江湖孤女如何进得了我苏家大门,将来如何担任主母?你做事之前有没有个脑子,你能不能向你姐姐学一下,找个门当户对的很难吗!”

苏麟鸿眉眼一挑,对上了在一旁默默看戏的苏西,加上刚才她火上浇油的言论,向来称不上是翩翩公子的苏麟鸿笑了,嘴角上扬,狭长的眼眸看着苏西心中暗自发毛,由不得她所想,只听到他淡淡说道:“老爹,你以为苏西真就是乖乖的听了你的话吗?不如您去问问所钟意的太医院之子,那位高公子,近来还和我姐姐有来往吗?”

战事东引,烧到了江边看戏的苏西身上,她抿唇瞪着苏麟鸿,继而对上了苏父苏母的视线。

“什么意思?苏西,你和高公子怎么了?”剧情的扭转让上了年纪的苏父没转过弯来,心口的怒火甚至来不及消散,扭头瞪着自己向来乖巧的女儿,“你说清楚。”

“高公子已是过去,怕是进来姐姐的新欢应当是…现如今金陵城的头牌戏子吧?茶楼高饮,歌声曼妙,衬托佳人的笑魇如花,妙哉妙哉!”

苏麟鸿字字句句听得苏西心生厌烦,忍不住拍了一声桌子,拿着筷子的手直指她:“苏麟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西!你当真也…”苏父低声呵斥,打断了苏西的话,他显然看出了眉目,被自己一双儿女气到不行,苏父只手撑在桌上横眉怒目,“怎么连你也…”

“爹!那个高公子文绉绉的,一个白面书生罢了,无胆无谋,怎能配得上女儿!”苏西扔下筷子跑到苏父身边,眉头微蹙,一双柳叶眉尽显委屈,“遇了危险他撇下女儿就跑了,这样的人我宁愿不嫁!”

“那唱戏的就配得上你了?”

“他最起码能保护女儿!”

“何以见得?”

“他能徒手劈开五块砖。”

“胡闹!”苏父将自己的袖子从苏西手里挣脱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咱们这是找女婿,不是找护卫,来日这苏家大宅终究是要靠你们的,倘若求的并非良人佳婿,你们姐弟俩又当如何啊?”

“老爷…”苏母动容,眼中含泪,伸手搀扶着苏父,“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别管了,消消气…”

苏父张着嘴久久不出声,看着苏西苏麟鸿并肩而战的模样,终究叹了一口气,早膳也不吃了,低声与苏母说着什么,两人相扶相持地回了后院。

苏家二老的身影消失在庭院转角处,苏麟鸿面无表情地扭头走出大堂,不顾身后亲姐姐的叫唤,借着身高腿长的优点将苏西瞥在身后,五步并做三步地快步迈出了苏府。

拉开大门旁看马的小厮,扶着马鞍一跃而上,苏麟鸿扬起马鞭,骑着高大的马匹便扬长而去。

“少爷!少爷!”

小厮的叫唤声显然无用,眨眼间苏麟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马蹄声在道路上阵阵作响,城中主道路上扬起一道飞烟,苏麟鸿避开了人山人海的集市,但避不开过年赶集的人群,因苏父的斥责让苏麟鸿心生郁结,黑眸闪过不耐,驾马疾驰在城中央。

城中主干道四通八达,主街道的尽头便是公告栏,此时正有官兵张贴着告示,告示一出,民众蜂蛹而来且有人数增长之势,张贴告示的官兵们不得已留下来把控局势。

众人将告示牌围的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唯有为首的身着褐色衣服的人注意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偏头凝望,轻轻抬手,身旁的手下收到信号上前将骑马的人拦下。

“吁——”

被拦下之人正是苏麟鸿,本就心下不快,又恰逢马匹遭拦,他临近人前才猛地勒住马绳,任由马高抬马蹄擦着人面前而过,心里才有着宣泄般的痛快。

“苏公子真是好兴致,一大早还在策马奔驰。”

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周围的官兵对她毕恭毕敬,褐色的官服将她衬托得英气逼人,原本明亮的眼神显得更加精明,都说人靠衣装,所言非虚。

苏麟鸿将马勒停,坐在马上端正笔挺,也不下来,只是看着领头人微微扬起嘴角,可笑不及面,尽是官腔:“金陵城唯一的女捕头就是尽职,过年也还在当值呢?”

“维护治安职责所在,我们捕快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苏公子你说对吧。”

听出了苏麟鸿的讥讽,那名女子也不往心里去,反倒是将矛头所在反指给了苏麟鸿,一来一往,争锋相对。

苏麟鸿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处的告示牌动静不小,以至于没人发现他这里的小插曲,他有些好奇:“官府又出了什么告文了,说来听听。”

“放肆!竟然对大人无礼!”

身旁小兵不忍苏麟鸿的举动,刚愤而出声就被羨歌挡住,示意她手下们退下,她抬头看着苏麟鸿:“是官府的禁令,过年禁止百姓们燃放烟花爆竹,燃放者轻则罚五百两,重则打二十打板。”

苏麟鸿不屑,安抚着原地骚动的马儿:“官府什么时候闲到这种事都要管了,羨歌,你抓捕犯人不说,如今也要当个看火官了?”

“职责所在。”羨歌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听闻苏公子的生意涉及到明火…”

突然想到前阵子进货的烟花爆竹,苏麟鸿面色一沉:“什么意思?”

“没什么,还希望苏公子安分守己一些,切莫引火上身。”羨歌谦谦有礼,侧身让开位置,淡笑着,“苏公子,请。”

不知道羨歌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苏麟鸿谨慎而行,缓慢骑马而行,在路过告示牌的时候停了下来,微眯着眼透过人群看了眼公告,然而几米远的距离他只看清了禁令这两个大字。

“什么狗屁禁令,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正嘀咕着,苏麟鸿无意间瞧见了人群外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直直望着公告栏,遇见熟人玩心大起,他策马靠近扬声道,“这不是徒婿么?”

声音微亮,引得前方人纷纷回头注视,这也包括当事人朝他递来目光。在看到苏麟鸿的时候,秦久尧愣了一下随后作揖行礼:“苏兄好久不见,不知你刚才喊的…”

正逢过年,秦久尧难得换上一件新衣,领口锦绣红边,倒衬托出书生气质,就是稍显木愣。

苏麟鸿下马与他并肩而行,挑眉:“季川的徒弟也算是我徒弟,你说你算不算我徒婿?”

“你,你说的是…顾姑娘…”理清楚关系的秦久尧紧张了起来,耳垂开始泛红,连忙摆手,“我们不是…没有…”

“噢?那看来是我误会了,那就此之后顾之言的一切就与你无关了,我还是另物色他人吧。”

“不…我是怕唐突了顾姑娘,我…”

秦久尧挠挠头,老实的模样让苏麟鸿心中发笑,他拍了拍秦久尧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傻小子,我会多帮帮你的,再怎么说我也算得上她的师公。”

悬着的心有了着落,秦久尧舒了一口气,再次抱拳回礼道:“多谢苏兄了。”

苏麟鸿潇洒地摆摆手,又听闻秦久尧提及官府禁止燃烧烟花爆竹的事,他沉吟片刻:“刚才羨歌提及烟花买卖,怕不是官府后续要追究这贩卖爆竹的事,看来今年的生意这一条路走不通了。”

“前年因爆竹走水房屋8间,去年走水16间。今年必然引起官府重视。苏兄,我们还是放弃这一赚钱门路,既然羨捕头有所提示,我们见好就收。”

说得倒是轻巧,苏麟鸿想起仓库堆放还未卖出的爆竹,暗自叹气,往年过年都是靠着这些小赚一笔,现如今都有可能砸在手里。

“苏兄,客栈到了。”

苏麟鸿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停在客栈门口,小二从客栈里麻溜地跑了出来,鞠躬哈腰地冲他喊了一声“东家好”,然后便主动牵过马拉去后院喂养。

见苏麟鸿还未进来,秦久尧从里边又折了出来询问着:“苏兄还有何事尚未办妥么?”

“不,我只是在想,五百两换一仓库的爆竹,好像也挺值当。”

“苏兄你莫不是…”

秦久尧仿佛想到了什么,追问的话还未说出,便听到上方唤着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对上二楼打开的窗户,两名少女正探出头看着他们,其中一个笑眼盈盈更为娇俏,冲着秦久尧打招呼。

“喂!秦久尧!我让你带的烧鸡腿你带来了吗?”

秦久尧从袖口拿出油纸密封好的烧鸡腿,还带着余温,身处二楼的顾之言眨着双眼,激动地笑着扭头跑下了楼。

苏麟鸿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无奈摇头,继而对上了二楼季川的双眸。

与顾之言跳脱活泼不同,季川沉稳内敛,面容平淡,眸若星河,仅仅只是对望,苏麟鸿便能看透黑眸里的温柔,顾盼之间,如水如凝。长发垂落,容色如玉,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刹那间,荣华富贵,门当户对皆被苏麟鸿通通抛之脑后,原本烦躁不安的心有了着落,烟火百态下的纷扰,皆不及心上人的凝视。




小剧场:

《江湖侠女与她那个无用的富家公子哥》

《风流富家女的情史册》

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里,苏父看着手里两册眼下城中最火热的话本说不出话来,愤怒至极,双手微颤,双眼怒瞪,半晌才蹦出一句话:“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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