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甜食的白肆九

围脖同名

笨蛋师徒闯江湖记(26)

“呕——”

深夜,古宅静谧众人闭门休憩,唯独偏僻冷寂的废弃宅院传来声音。

季川面色发虚,扶墙弓着身子面朝墙角,胃里翻江倒海,将今晚的饭菜全数吐了出来。

大米不忍直视,偏头望着前方光秃秃的树木,伸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背部,替她顺着气息还不忘嘴贫:“爱妃既然有喜了怎么不告诉朕,几个月了?”

“我这就去堕胎。”

季川本就难受,头晕恶心的症状不减反增,面对大米扑面而来讨打的气息,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唉别啊,你说你怎么就水土不服呢,你这体质不行,细胳膊细腿的。”大米拍了拍她的肩膀,带了力道,季川一时不察差点跌落在刚才的污秽物里。

大米见状连忙将她提溜起来,确认她没有任何异常后两人并肩心照不宣的离开了此处。

季川故作镇定的用手扇风,假装刚才的事不复存在:“我不是水土不服,是这里的食物有问题,你当真没有任何不适?”

“没有。我感觉不到你说的饭菜苦涩。”大米检查全身,摸了摸肚子,“既然你吃不惯可以交给我,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我倒是想,你沒看到那个黑衣大块头目光一直盯着我们,眼神阴沉的很。”

季川叹了口气,她在这里这两天几乎没有进食,因为这里的饭菜于她而言实属难以下咽,本想今晚依旧凑活过去,未曾想黑衣人头领竟在场巡视,她不得不将饭菜尽数吃下。当真是苦了自己,季川心里想着,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

“然后呢,今夜溜出来是来偷东西?”

“偷人。”

大米闻言停下脚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季川,紧接着又带着耐人寻味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她:“可以啊小子,才来了两日就有看对眼的了?谁啊,说给哥听听。”

“不是你想的那样。”季川不需要看大米的模样就知道他想歪了,但已答应向初守口如瓶的事,她只能尽量解释,“救一个人罢了。”

大米显然不信季川的说辞,跟在季川身后,拐过一个走廊,走到越发偏僻荒凉的内院。四周没有掌灯,也没有烛光引路,放眼望去长廊不尽,黑暗如帘幕一般罩着二人,一切皆是静谧。

“季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笔直空荡的长廊似乎怎么都达不到尽头,季川二人走了一阵后,突然听到大米轻柔的询问声。

长廊陷入黑暗,没有光的照耀,即便季川偏头看向身旁的人,也探查不清此刻大米的神情。她定下心神,回道:“无事,怎么了?”

“没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季川低头检查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如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似乎不是关于自己女扮男装的事。

“对了,现在几时了?感觉我们出来了许久。”

“约是子时三刻…”季川突然停顿,不由得眉头紧蹙,从他们住的院子来到向初所在的院落无需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是迷路了么?

突然间,偏院荒废许久的枯树被夜风吹拂了起来,沙沙作响的声音搅的人心烦意乱。季川抬眼望去,对上风中摇摆的枯叶,晃悠悠地进入她视线中,却又在空中停住,刹那间悄然消散,残破的叶子脉络如同网格一般将人笼罩。

“叶子…是红的…”

“什么?季川你在说什么?”

没有理会大米的惊呼,季川愣愣的看着消散不下的落叶,都被红色所浸染,抬头仰望,找到了源头所在。

一抹血红的圆月挂在当空,红色的光芒将所有笼罩,在月亮本身开始流出鲜红色,滚滚而来,凝视这一场景的人也无一不被染上红色。

“季川,你醒醒!你在做什么!”

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季川闭上眼又睁开,她被大米反身按在一旁的柱子上,面部火辣辣的泛着疼痛。

季川仅能勉强睁开一眼,疼痛让她眼角泛红,手腕被大米反手扣在后背,她手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她松开手,听到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响。

“我…怎么了?”

“你清醒了?”大米看着茫然的季川,他松了口气,解开了反绑着季川的白绫,“你刚才好像着了魔,非要拿匕首戳自己的眼睛,还念叨着什么‘红的、都是红的’…太吓人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抓住。”

看得出来这一番操作让大米精疲力尽,他靠在另一个柱子旁擦拭汗水,嘴里还念叨着:“果然你们暗香就跟个泥鳅似的,太难抓了,还会隐身给我一刀子,我跟你说好在咱俩是兄弟,不然换作别人你把心窝子掏出来都没人会理会你的。”

季川看着手腕被白绫勒得发红,可见刚才大米用的力道不轻,又看着这颇为眼熟的白布以及上边凌乱的痕迹愣了一下:“这块布料从何而来?”

“嗯?”大米疲惫的眼皮微掀,瞅了一眼虚弱的说道,“好像是苏阖车上捆货物用的,我下车的时候无意间拽走了一条,忘了归还。下次…罢了,你收下吧,我觉得这布条上的味道怪难闻的。”

难怪如此眼熟,季川从这条白绫上依稀闻到淡淡的药草香,脑海中闪现出苏阖手里把玩的那把扇子,味道如出一辙。

“那这上边的湿渍…”

提到这里大米神情有些窘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啊,你刚才一个劲想作死,我怕我拦住了你的戳眼自戕,拦不住你的咬舌自尽,便用它封住了你的嘴。”

季川:…她真没千方百计想寻死来着。

“连幻象都未发觉,还真是弱小。”

季川二人警觉伫立,目光惊变闻言望去,不远处回廊处站着一个人,那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们,两袖翩翩没有攻击性,但冷峻的容颜上露出讥讽的眼神。

原来是幻境,季川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藏好,被刚才的变故乱了思绪还未理清,还要感谢向初的提醒,这不由得让她对古宅的人涌现出敬畏与恐惧,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织出幻境,功力定不凡。

“你来迟了。”

向初从暗处走了过来,他已经换回白色衣袍,墨摆处勾勒的黑色墨迹倒是与他背的剑盒相衬。

直到现在季川才知道向初是武当之人。

“因为一些小事耽误了,问题不大。”

“噢?比如刚才的幻象?”

脸皮薄的季川轻咳转移话题,简单的介绍了与自己同行的大米,她已经学到了先把善意展现出来,避免遭到向初攻击的这件事。

“你说要救的人是向初?”站在一旁的大米满脸不可置信,“你好厉害哦。”

“大米你认识他?”

向初闻言讥笑,双手抱胸看着季川不解的面容:“你们无道门还有人不认识我吗?”

他们怎么就是无道门了?大米瞪直了双眼,扭头盯着季川不出声,表情里充满了寻个答案的意味。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季川已经不想再做解释,只是默默地借着他的话道“…那你还需要无道门的人搭救吗?”

向初拉下了脸,被噎地说不出声,冷哼了一声示意他们带路。

“高啊!”在向初看不到的地方,大米冲着季川竖起大拇指,与她并肩而行,将向初落在身后,“你为什么要救他,你知不道他们和我们可是死对头。”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救他,他会把我掐死。”

晚间有外人在场季川不方便将今日之事告知大米,现在她才尽数告知,包括向初差点杀了她的事。

大米抬手抵着下巴思考着:“我听说向初这个人生性淡漠,但不至于心狠手辣,他在第二帮派里也是声名显赫之辈。可这按照你说的…我怎么感觉他性情大变呢?”

在这里不仅能让人味觉、嗅觉产生不同的反应,还能无声无息间制造幻境,甚至能改变人的性格。江湖奇闻中的古家果然神秘的让人感到害怕。

仿佛一抹无形的身影正在他们的身后,阴鹫如冰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撒下的网开始收拢。

“小心!”

向初低声呵斥大米推开门的举动,但还是迟了一步,木门缓缓打开,一簇簇火光涌进小院将他们包围。举着火把的黑衣人有序散开,从中走出一名高个男子,眼神阴沉直逼他们,声音沙哑却带着凶狠。

“我就知道混进来了两个老鼠,我盯了你们两日,终于露出手脚了。”

大米挡在季川身前,神色戒备:“你们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话倒是我想与你们说的。”为首的大块头抬手示意其余人将他们围困,自己的视线环视一圈最后落在最末端的向初身上,“你们偷东西不行,带走他,更不行。”

此话一出倒是逗笑了向初,如此霸道蛮横的模样与他认识的无道门分外相似,向初冷哼着,背着的剑匣开启,几把飞剑瞬间而出,划过周遭黑衣人的火把直直逼向首领。

俗话都说“先礼后兵”,可向初率先动手开启了不讲武德的先锋,季川与大米对视后都同时冲对方动起手来。

“雕虫小技。”

首领话语淡淡,抬手抵挡飞剑的攻击,剑身与护腕的钢铁相撞擦出火花,他伸手直直抓住往身旁一甩,剑身狠狠刺入一旁的树干无法拔出,自己则迅速欺身上前企图制服向初。

黑衣首领很清楚想要制服武当只能近战,赤身相搏方能将这帮白面小生按倒,所以他不给向初反应的余地猛地上前。

他的速度很快,向初愣神片刻随即念诀唤剑,剩余飞剑交错而行都无法绊住那人的步伐,瞬间戴着面具的幽幽眼神贴在向初的面前。

可黑衣首领遗忘了一点,在轻功速度上暗香比他更快。未等他抬手遏制住向初,自己便被一道锁链紧紧捆住,身后寒意涌现,一把匕首划破他的面具。

面具掉地,向初与季川随即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迎面对上的是大部分溃烂模糊的面容,黑衣首领咧开嘴似是在笑,可加剧了面容的模糊不堪,向初踮起脚尖扬起而退,季川正想松开锁链却被那人带上屋顶。

“季川!”

大米一把将周遭的黑衣人掀翻,看见黑影略过,他抬头便看到季川瘦小的身影被提上房檐的那一刻。

他抬步就要追上去,不料身前一道冷光而过,将要偷袭大米的人刺穿,红光划破滚烫的鲜血溅了大米一身。

“你…你,多谢了!”大米被吓了一跳,将溅在脸上的血胡乱擦了擦,刚要离开又被向初拦下,“你做什么!”

“先把帮我把剑拔出来!”向初踢开又朝他们扑来的黑衣人,提着大米的衣襟将他带到飞剑被黑衣首领投掷入树的那棵树下,“我拔不出来,你一定可以。”

“这时候了你还要我帮你拔剑?!”大米低头躲开黑衣人的刀,向初拔剑刺穿那个人胸膛,大米得以站直了身体,冲着向初怪叫道,“人命关天,你居然叫我来做这等事?”

向初将面前黑衣人杀了干净不顾染红的剑身直径丢回剑盒,抬眸冷眼相待:“你拔剑,我去救人。”随即轻功一跃上房,往季川方向而去。

季川被黑衣首领带上屋顶后连忙站住脚跟,抬手将松开的铁链捆紧,看着黑衣首领站在身前双手紧握借着内力冲破禁锢,她心叫不好,被乱流掀翻身影,顺着屋顶倾斜的瓦片滚了下去,好在她及时抓住了屋檐。

“你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中毒呢?”

黑衣首领站在季川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挣扎的身影,只要他踩在季川的手上她便能从这十几米的高处落下而亡,可他没有,只是默默的看着季川。

“中…什么…毒?你的面貌才是中毒的样子吧,在这个满是毒物的宅子里,人人最终都会变成你这个鬼样子吗?”

季川眉目紧皱提着一口气死死抓着房檐,此刻清秀的容貌带着不服输的神色倒更能刺激到面容溃烂的黑衣首领。

“找死!”

一把弯刀而下,刀尖锋利直取季川咽喉,危险紧逼关头,季川瞥了一眼身下的高度,咬牙松开了手,身躯坠落的瞬间避开了刀锋。

危机时刻季川闭着眼,感觉身体落入一个怀中,显然有人接住了自己,睁开双眼看到白衣翩翩,向初坚毅的侧颜。

“起。”

季川听到向初不带情绪的声音,她落在地上站稳,抬头看着黑衣首领身后涌现的飞剑不留余地的刺穿他的胸膛,向初飞身而上来到那人的身旁,她看着黑衣首领捂着伤口,步伐踉跄,显然已不是向初的对手。

她连忙回头,在打斗凌乱的人群找寻大米的身影。

大米此刻拿着不知从何处寻到的木棍,流利地甩出一套棍法,将追兵打翻在地,又连忙抬腿架在树上企图拔出剑身没入树干的飞剑。

“喂,你在做什么?”

季川跃在树上低头看着耍宝的大米,时不时丢出铁链把对大米有威胁的人打飞。

“你在看什么笑话!我这不是在拔向初这把倒霉的剑吗!”

大米哼哧哼哧的,面颊厚实的肉因为他的发力都挤作一团,面色红扑扑的,季川努力抿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大米羞而惊怒:“你在笑什么?!”

“没有没有,我没笑!”

“你就是笑了,我听到了你的声音都在笑!”

季川连忙摆手企图熄灭大米的怒火,恰逢不远处传来的闷响,二人抬眼望去,原来在房顶上嚣张跋扈的黑衣首领已从高处落下,厚重的身躯一动不自动,浓稠的红色自他的身下泛开。

原本刀剑相向的兵器声停了下来,吵杂的脚步声也逐渐平息。黑衣人们看着死去的首领纷纷放下武器,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

向初翩翩而下,落在大米的身侧,抬眼看了一眼二人,仿佛眼神里带着不屑,只见修长的手搭在剑柄上,暗自运气,一抹荧光覆上剑身发出“嗡嗡”的声音,树木产生了裂纹,剑身迅速蹿了出来绕着向初飞了两圈,乖乖地进入了剑盒。

“他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大米扭头就对从树上跳下来的季川告状道。

“没有,他只是瞧不起你。”

季川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大米的肩膀故作安慰。

“呜,季川你变了,你也欺负我…”

还未等大米哭出声,一道优柔婉转的笛声响了起来,音调缓慢抒情,曲子幽幽,在这个院落响起。

“小心点,我感觉不对劲。”季川收起玩笑,紧张的提醒。

音律声逐渐清晰,原本迷茫伫立的黑衣人都默默地转身直视季川等人,神情麻木动作一致,掏出弯刀而来。

“怎么回事啊,这群人不怕痛的吗?被我打出血了他们还要来杀我。”大米砸碎了几人的胳膊,他能明显感知到对方的手臂已被自己打碎,可对方的步伐不曾停滞,季川抬手了结了那人。

“像是被控制了,他们没有感知。”

向初面前的人倒了一堆,得以让出空位让他走在最前端,或许是感应到向初的杀戮果断,被控制的黑衣人没再攻击他,目标转向了季川二人。

“别打了,跑吧。”

寡不敌众,季川收回匕首作罢,开始与大米往回跑。回廊交错,二人的身影穿梭在走廊,身后跟着一众傀儡。

几道冷光交错闪现至季川面前,她连忙错身,冷光贴脸而过,带着一阵刺痛。连忙掏出匕首对上面前的杀意,剑身纹路映入眼帘,竟是刚才并肩作战的剑。

“小心!”

大米提着季川往一旁滚去,面前站立着一道身影,二人铺在地上狼狈不堪,被烟尘扬起迷了眼睛,隔着烟雾大米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向初。

“咳、向初,你在这里干嘛…咳咳,快跑啊。”

“别靠近,他有问题。”

季川摸了一下泛痛的脸颊,惊觉一道湿意,抬手一看竟是一道红。她连忙拉住大米,看着向初的神情模样,心里有所察觉,开始后退。

然而此刻后面的黑衣傀儡也追了上来。

“他怎么了?”

“他可能也被人控制了,你看他的眼睛,黑洞无神,怕是也认不出你我。”

若是这群黑衣人作为对手季川不会放在眼里,只是对手变成了向初后她的心情可谓是跌到低谷,论功力,她和大米加起来都不是向初的对手,而要在此时此刻保下命来,就必须唤醒被控制的向初,可她怎么能让向初恢复原状呢?

苦于思索的季川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剧痛,连带着沉闷的声音发出,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暗意袭来,眼帘紧闭前季川对上了大米空洞无神的面容,以及他握在手里的棒子。

“大米…你这个…老六…居然…”




小剧场:

苏阖:“你这个笨蛋,驾车都驾不好,两天了!我走也能走到常青岛了!”

娇生委屈:“怪惯养他找的车不好,谁知道车轱辘会散架。”

苏阖:“我又不能出场了!”

苏西嗑瓜子:“省省吧老弟,我们也都很久没出场了。”

看戏的顾之言&秦久尧&白肆九&小米&叫不出名字的众人:“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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